第112章 丁胜天的图谋-《三生三世之纯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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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可是,可是我们有五年的感情,五年,五年诶……”廖静语无伦次,不想接今宵手里的请柬,也不想认清这样的现实。她不过是傅子松讨好今宵的工具,拉了杜家今宵的靠山,平步青云是指日可待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若一个人心里真的有你,怎么舍得你这样。”有些事说清楚,拆穿得越彻底,就越让人认清现实。

    “穿着不喜欢的衣服,送到别人的床上。阿静对吧,你还不清楚吗?爱情才不是这一个样子的啊。那个人他根本不会爱你,他爱的不过就是他自己。”

    廖静就蹲在墙角,也不哭也不闹。手臂像第一次进KTV包房那样,扣在膝盖上,靠着墙,眼里就是放空的状态,嘴里碎碎念着:“那又能怎么样呢?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,我很喜欢你的画。”今宵从旧衣服的口袋里抽出支票来,上面写了一个对廖静来说很大的数目,“挺欣赏傅子松买衣服的眼光的,可很讨厌他为人行事的方式。这些钱给你,去你想去的地方吧,找个真正爱你的人。傅子松,他不是你的良人。”

    廖静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走出那间酒店的,傅子松的脸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,她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,梦里有个叫傅子松的男人搂着她用法文说着浪漫的我爱你。飞机起落的时间,廖静由一个柔弱的女人变得更加坚强。

    北海道很适合休养生息。干净的空气和风格古朴的建筑、庙宇让廖静心里有着超乎想象的宁静。这一期间她创作了大批后来艺术评论界大为好评的作品,还用今宵给的钱联系当地画廊开了一次小型展览。

    直到那个拿着单反,表示对她的作品很感兴趣的男人,敲开了她心里关上的那扇门。自己开公司的创业者,在纽约交易所有着自己的上市公司,在度假期间偶遇开展览的这间画廊。两人一见倾心,便再也不可收拾。

    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,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。

    可时间总能消磨人的情绪,如流水般划过岁月的棱角。那个男人就像是廖静生命里闯入的一道微光,让廖静平静的心,重新燃起波澜。

    人一生要去北海道四次,它每个季节都有独特的动人之处。二月份是中国的新年,暂时没有回国打算的廖静想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里好好地静一静。廖静很喜欢北海道的冬天,她结束掉手头画展的事,就坐车来到了小樽,位于北海道西南部的港市。二月中旬小樽有“小樽雪灯之路”,廖静把行李放在订好的民宿家里,就一个人揣着兜儿走在对她来说新鲜而陌生的街道上。

    家家户户在门前的雪地上摆放点起的蜡烛灯,闪烁的烛光形成一整条的雪灯路。运河的河面则会用固定在运河两端的绳索上挂着捕渔用的玻璃浮球,里头点上蜡烛,漂浮在运河上,用烛光妆点冬季夜晚。整个城市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雪人和雪灯,漂亮得宛如童话中云端的国度。

    蜡烛灯上有的写了日期和愿望,但大多都是祈求平安和乐之类的祝词。廖静的愿望是什么呢?开一场属于自己的小型画展,或许再跟爱的人开一家日本民宿这样小而温馨的旅馆吧。她双手合十,十个指头紧紧扣在一起,对着浮光点点的运河许下自己的愿望。

    姜思国很多年后回想起那个场景,依然觉得美丽得惊心动魄。他情不自禁拿起手中的单反,把运河对面那个对着河灯许愿的美丽女人拍了下来。还沉醉在美好图景中的姜思国一个晃神,就不见了那个女人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”母亲口中,中国《诗经》里面对倾世女子的描写,大概就是这样的吧。明艳绝世,就像游子窗前辗转的明月光。

    没有注意到被偷拍的廖静,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小樽的街道上。这是岩井俊二的《情书》里浪漫故事的发源地,周围的小店里有各色精致好看的纪念品出售,当然价格也相应地昂贵一些。手里握着今宵支票的廖静,开始还傻傻地,满怀期待地希望傅子松能够找到自己,可当今宵从国内传来傅子松结婚的消息,她才彻底死心。那五年的感情,是玩弄?是真心?好像都已不再重要。廖静握着手里的钱,一个人走在异国的街道上。虽寂寥,可也志得意满。

    今宵给她开的那张支票足够普通人在这样的城市安稳的过一辈子。她不知道今宵为什么这么好,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对她伸以援手,她知道的是,这一份人情,总有一天她要还给他。

    联系了几家画廊,最后还是定在了一家建筑古朴的旧式画廊。廖静的画有着浓郁的唐风色彩,明亮的用色和近期沉稳精准的线条让她的作品有着强烈的反差美感。就像倾世美人的容颜下,也有柴米油盐的心。画展出乎意料举办的很成功,不仅事先联系的几家国内文艺杂志专程飞过来做专题报道,很多日本本土画家也闻风过来,交流经验,切磋技艺。一场画展下来,售出的几幅作品价格足够让她在小樽购下一间不错的院落。廖静的名声开始渐渐在画坛响起来,越来越多的旧派画家也在书画评论上放松了对她的评论,说她的作品是具有开拓性的复古主义。

    廖静借着这阵形势大好的舆论风潮,连续在日本开了多场私人画展。几家小众文艺杂志也纷纷过来,做关于廖静新近画展的专题报道。姜思国是在某次会议的间隙,看到那本杂志的。北海道小樽之行让他对运河旁那个漂亮的女人一见倾心。他不知道她的国籍,潜意识觉得是与文艺有关。回到美国后,他便订购了一份小樽当地的文艺周刊,希望能以此得知那个女人的蛛丝马迹。那是一篇关于廖静新画展的报道,册页里面插了一张廖静伏在画板上安静画画的插图。秋水般明净的眼睛,白皙的皮肤,是姜思国难以忘记的容颜。杂志上公布了廖静最新一个场次的以及未来画展的时间地点,文末表示部分画展由当地政府赞助,完全免费向当地居民开放,希望大家前去捧场。

    鬼使神差般,姜思国定了最近的一般飞机。临行前母亲收拾行李时问他,为了什么事情如此着急。姜思国微微一笑,“您不是经常跟我讲您和父亲的往事吗?为了所爱的人,即使跋山涉水,从此与故国诀别也在所不惜。我只是觉得,大概我也遇到了这样的人吧。”

    傍晚时分的落日最好看,温暖的红色光芒照在回家人的脸上。这是廖静在日本的最后一场画展了,画坛上的名气让她收到了美术学院的邀请,下周她就要飞回杭州,开一场私人公益展览。夕阳的余晖落在门口那幅颜色明丽的画上,她一幅一幅地把画收起来,将托付给画廊老板出售的作品和自己私藏的作品归类。夕阳的晚风里,归鸟温柔得人静默不语。

    姜思国是这个时候走进来的。他跨过画廊大门的门槛,便看见小樽雪灯之路上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。他忍住心底的激动,状似不经意路过般走到她正在摘下来的那块画板前,用流利的日语道“风格悲伤浓郁,有晚唐的风骨,是幅佳作呢。”

    廖静抬头抱歉地笑,“不好意思诶先生,这幅画已经卖出去了。”她恍惚想起自己刚刚讲的是中文,害怕对方听不懂似的,她用不太流利的日文又重复了刚刚的话。

    “你是中国人?”姜思国简直惊喜,他换了夹杂北京腔的中文高兴地比划,“我对你的画,很感兴趣,不介意的话,可以陪我聊聊中国的书画吗?”

    廖静对眼前这个讲着笨拙北京话的男人莫名有着好感,她笑颜盈盈,“当然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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